十年•杭研技术秀 | 网易蜂巢的工业化前端架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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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对于网易杭州研究院（以下简称“杭研”）而言是重要的 - 成立十周年之际，杭研正式推出了网易云产品。“十年•杭研技术秀”系列文章，由杭研研发团队倾情奉献，为您展示杭研那些有用、有趣的技术实践经验，涵盖云计算、大前端、信息安全、运维、QA、大数据、人工智能等领域，涉及分布式架构、容器、深度学习等前沿技术。正是这些宝贵的经验，造就了今天高品质的网易云产品。本文的分享来自网易蜂巢团队，阐述工业化前端架构的整体思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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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两年前端领域风云变幻，各种技术栈层出不穷。React、Angular2、Vue2逐步三分天下，Webpack + Babel + ES6模式如日中天，PostCSS大有取代SASS、LESS、Stylus的趋势，还有HTTP2、WebComponents、WebAssembly、函数式编程等新概念不断涌现。让我们这些前端工程师应接不暇、感叹不已：“今年一个技术还没学会，明年可能就不用学了。”
回顾前端发展历史，按照@xufei《前端开发技术的发展》一文中的观点，大概可以分为三个阶段：
刀耕火种：典型特征是服务器语言（ASP、JSP、PHP）为主，结合简单的CSS和JS代码片段。是最早期的WebPage模式；
手工工场：典型特征是Ajax的出现，它使得WebApp模式成为可能。这期间jQuery、Prototype和Mootools几个库占主导地位，并出现了初步的模块加载方式；
工业革命：典型特征是各种MV*框架的不断出现，各种开发模式的不断演进，各种自动化工具的不断革新，各种标准的不断确立。
2015年ES6标准的确立标志着前端领域正式进入了蒸汽时代。但离流水线作业的电气时代还有一段路要走。
相对于去年剧烈的变革，今年的前端生态有所缓和。乘着工业化浪潮，我们网易蜂巢产品（以下简称蜂巢 https://c.163.com/）前端组本着面向未来、稳步推进的原则，也对项目架构进行了优化改进，并确立了新的发展方向。
本文以蜂巢产品下的蜂巢系统、镜像中心、数据库助手、ICP备案系统和域名系统五个单页系统（SPA）为例，阐述我们组工业化前端架构的整体思路。
本文认为关于前端架构的工业化，主要应该从模块化、组件化、规范化和自动化四大方面考虑，下面一一展开。
模块化
“分工产生效能。”
模块化是“刀耕火种”和“手工工场”的分界线。它的作用是将一个大文件拆分成相互依赖的小文件，再进行统一的拼装和加载，这为多人协作提供了可能。
JS的模块化
在ES6之前，JavaScript一直没有模块系统，这对开发大型复杂的前端工程造成了巨大的障碍。
对此社区制定了一些模块加载方案，如CommonJS、AMD和CMD等，某些框架也会有自己模块系统，如Angular1、我们公司的NEJ等。总之一个比一个实现得丑，最后甚至还发展出了为了兼容几种规范的变态级UMD：
(function(root, factory) {
if (typeof exports === 'object')
module.exports = factory();
else if (typeof define === 'function' && define.amd)
define(factory);
else
root[library] = factory();
})(this, function () {
//module ...
});
幸运的是，现在ES6已经在语言层面上，规定了模块系统，而且使用起来相当方便，完全可以取代现有的CommonJS和AMD规范。
当然在2016年选择ES6不算尝鲜，各种生态已经相当成熟（如图1），唯一要考虑的因素就是兼容性要求。
图1 截止至2016年11月，各厂浏览器对ES6的支持率
（现代浏览器和Node.js稳定版均达到90%以上）
如果你想使用Babel：
IE6、7就不用考虑了（貌似我们公司有项目还在支持）；
IE8在项目中不能使用export * from 'xxx'这个功能，但你不能保证使用的依赖库中没有用到，具体请参考使你的 React 应用兼容 IE8（https://github.com/xcatliu/react-ie8）；
IE9+只需吃个babel-polyfill就能完美使用。
我们的蜂巢是技术型产品，只要兼容到IE9+即可，所以上ES6毫无压力。至于打包工具，目前来说最好的非Webpack莫属。因此，
技术选型：Webpack + Babel + ES6
CSS的模块化
虽然SASS、LESS、Stylus等预处理器实现了CSS的文件拆分，但没有解决CSS模块化的核心问题：选择器的私有化问题（全局污染问题）。
按道理，一个模块化的文件应该要隐藏内部作用域，只暴露少量接口给使用者。而按照目前预处理器的方式，导入一个CSS模块后，已存在的样式有被覆盖的风险。虽然重写样式是CSS的一个优势，但这并不利于多人协作。
为了避免全局选择器的冲突，各厂都制定了自己的CSS命名风格：
BEM风格；
Bootstrap风格；
Semantic UI风格；
我们公司的NEC风格 (http://nec.netease.com/standard)；
...
但这毕竟是弱约束。选择器随着项目的增长变得越多越复杂，然后项目组里再来个新人带入自己的风格，就更加混乱了。
所以我很赞同知乎上一个人的观点：
与其费尽心思地告诉别人要遵守某种规则，以规避某种痛苦，倒不如从工具层面就消灭这种痛苦。
从工具层面，社区又创造出Shadow DOM、CSS in JS和CSS Modules三种解决方案。
Shadow DOM是WebComponents的标准。它能解决全局污染问题，但也使样式彻底私有化了，造成外部无法重写，损失了灵活性；
CSS in JS是彻底抛弃CSS，使用JS或JSON来写样式。这种方法很激进，不能利用现有的CSS技术，而且处理伪类等问题比较困难；
CSS Modules仍然使用CSS，只是让JS来管理依赖。它能够最大化地结合CSS生态和JS模块化能力，目前来看是最好的解决方案。
目前蜂巢产品中使用的是我们公司@郑海波（https://www.zhihu.com/people/leeluolee）写的MCSS（https://github.com/leeluolee/mcss），一个比SASS好用的预处理器。
考虑到从预处理器迁移为CSS Modules的成本较高，这块内容暂时不做调整。不过有意向在新的项目中实践PostCSS + CSS Modules。
技术选型：MCSS
组件化
“现代化生产的分工协作要求工业部件遵循互换性原则。”
当前最火的React带头掀起了组件化浪潮，随后Vue、Polymer、Angular2等各种组件化框架/类库如雨后春笋般出现，我们公司@郑海波写的RegularJS（https://github.com/regularjs/regular）也是组件化框架的一面旗帜。
那么，究竟什么是组件化？
组件化的概念
首先，组件化≠模块化。好多人对这两个概念有些混淆。
模块化只是在语言层面上，对代码的拆分；而组件化是基于模块化，在设计层面上，对UI（用户界面）的拆分。
从UI拆分下来的每个包含模板(HTML)+样式(CSS)+逻辑(JS)功能完备的结构单元，我们称之为组件。
组件化除了要处理组件这种本身的封装，还要处理组件之间的逻辑(JS)继承，样式(CSS)扩展和模板(HTML)嵌套等关系。
因此，组件化实际上是一种按照模板(HTML)+样式(CSS)+逻辑(JS)三位一体的形式对面向对象的进一步抽象。
然后，我们再思考一个问题：为什么类React框架/类库是组件化的，而之前的框架/类库，如jQuery、Angular1等也有很多配套的组件，就不是组件化的呢？
React提倡的理念能给出答案：
Keep Simple. Everything can be a component.
这句话就是说页面上所有的东西都是组件。页面是个大型组件，可以拆成若干个中型组件，然后中型组件还可以再拆，拆成若干个小型组件，小型组件也可以再拆，直到拆成DOM元素为止。DOM元素可以看成是浏览器自身的组件，作为组件的基本单元。
这其实是一种分治（分而治之）思想。
传统前端框架/类库的思想是先组织DOM，然后把某些可复用的逻辑封装成组件来操作DOM，是DOM优先；而组件化框架/类库的思想是先按顶层设计来构思组件，然后用DOM这种基本单元结合相应逻辑来实现组件，是组件优先。这是两者本质的区别。
再看看客户端框架，像WinForm、WPF、Android等，它们从诞生的那天起就是组件化的。当年写客户端的日子比较舒服，就是因为没有类似DOM这样的繁琐操作。而前端领域发展曲折，传统框架只是面向WebPage的，随着Web业务日益复杂化和多元化，面向WebPage逐渐转成面向WebApp，传统框架已经不能很好的解决问题了，因此才从客户端框架经验中引入了组件化思想。
综上，组件化是一种在设计层面上，对项目中UI进行整体的疏理和拆解，再按照HTML+CSS+JS三位一体的面向对象来进行封装的过程或思想。
按照组件化思想，我们改变了原来按照HTML、CSS、JS文件分开管理的策略，采取一个组件一个目录的原则。单个组件目录结构如下：
component/
demo/
index.md # 组件文档
test/
spec.js # 单元测试
index.mcss # 组件样式
index.js # 组件逻辑
index.rgl # 组件模板
index.json # 组件信息
从理念上，我很认同Vue的*.vue这种单文件结构；但在实践上，我认为用一个目录来表示组件，功能性和扩展性会更强一些（比如要增加单元测试和组件文档等功能），而且多文件在编辑器中分栏编辑更加方便。
组件的分类
按照组件的代码组成，组件可以分为：HTML、HTML+CSS、JS、HTML+JS、HTML+CSS+JS。
本文认为缺失JS的结构单元也是组件，比如仅有HTML+CSS的结构单元称为CSS组件。
按照组件的通用性（复用性），组件可以分为以下三类：
通用组件：不同产品间可以复用的组件。比如ListView（https://github.com/regular-ui/ui-listview），既可以在蜂巢中使用，也可以在别的产品中使用；
通用业务组件：仅在同一产品中可以复用的组件。比如按照蜂巢视觉，对ListView进行了样式扩展的RepoCards，可以在蜂巢中多处使用，且能进一步扩展，但只能在蜂巢中使用；
业务组件：不可以复用的组件。比如具体场景中使用的组件，一次性的业务模块等。
图2 蜂巢组件通用性示例
本文认为组件的一个设计原则是：在不增加组件配置复杂度的情况下，尽可能的提高组件通用性。
组件之间的关系
前面提到组件之间的关系有继承、扩展和嵌套，还有一种关系是包含，表示一个组件内部调用了另一个组件。这些关系都可以归属为依赖。
下面这张图展示了蜂巢的一部分组件和它们之间的依赖关系：
图3 蜂巢组件（部分）依赖关系图
组件库
组件库是一系列组件的集合。
因为本土优势，蜂巢的组件化框架使用了我们公司的RegularJS（https://github.com/regularjs/regular）；通用组件库使用了我写的Regular UI（https://regular-ui.github.io/index.html）。
根据交互和视觉规范，蜂巢产品下的五个单页系统的组件风格是统一的，因此它们之间有很多通用业务组件可以共享。为了减少维护成本，我们在Regular UI的基础上，加上蜂巢的视觉样式和一些新的通用业务组件（图3中绿色的组件），再封装成一套专为云计算使用的Cloud UI组件库。
最后，蜂巢的组件化架构如下：
图4 蜂巢组件化架构
技术选型：RegularJS + Regular UI + Cloud UI
规范化
“现代工厂制度是工业革命发展的必然产物。”
模块化和组件化确定了开发模型，而这些东西的实现需要规范去落实。
在以前没有规范的日子里，我们的项目中一度出现过以下问题：
各模块代码风格不一致。一个程序员接手另一个程序员的模块后要预热、理解甚至重构；
各模块对外接口不一致。比如有的模块输出对象、有的模块输出构造器，导致使用起来很混乱；
容易产生重复功能的模块和组件。比如有段时间蜂巢项目中同时存在4个相同功能的自定义Select组件的情形；
...
这些问题的存在，已经降低了模块化和组件化的实用性。会大大影响开发效率，增加维护成本，进而会影响网页性能，产生隐藏的bug。
因此，我们也对团队的开发方式和开发流程进行了规范化改进。
目录结构
上文中提到，按照组件化思想，我们对项目的目录结构进行了重新的梳理。现在目录结构如下：
src/ # 源文件
base/ # 基础类库
common/ # 通用组件和通用业务组件
specific/ # 业务组件
module/ # 模块组件
page/ # 页面及入口css和js
service/ # 数据服务
icons/ # 图标源文件
png/ # 雪碧图标源文件
svg/ # 字体图标源文件
assets/ # 静态文件
dest/ # 生成文件
css/
js/
img/
fonts/ # 图标字体和专用字体
vendor/ # 第三方库
node_modules/
cloud-ui/ # Cloud UI组件库
package.json
.gitignore
.eslintrc # eslint配置
...
源文件和目标文件完全分开，依赖统一用npm进行包管理。
common、specific和module三个目录存放组件：
common存放通用组件和通用业务组件（大部分移入了Cloud UI）；
specific存放普通业务组件；
module存放业务模块组件。
编码规范
对项目中的各种语言，我们参考了Airbnb、Google等市面上比较通用的代码规范，再结合自己的代码特点，制定了相应的规范（https://regular-ui.github.io/start/rule.html）：
命名规范
CSS/MCSS编码规范
JaveScript编码规范
Regular组件设计规范
Lint
以前的编码规范仅是口头约束+书面文档+CodeReview，约束力不强。今年引入了ESLint进行强制性约束。
我们的配置策略如下：
花一天时间先遍历ESLint的437条规则；
筛选需要的规则，并在组内讨论；
先将确定的规则全部配error，然后再根据情况降级（因为往往配了warning，大家就不太care了）；
lint存在error时禁止提交代码。
虽然初期配置ESLint的时间成本较高，但从长远看，ESLint能大大提高代码质量，提升协作效率。所以之后打算给CSS也配上Lint。
技术选型：ESLint
自动化
“现代工业其所以区别于工场手工业，是由于机器起了主要的作用。”
自动化是“手工工场”和“工业革命”的分水岭。（仅作比喻，与历史无关）
图标合并
以前在蜂巢项目中，雪碧图是用PS手动拼的，字体图标是用icomoon手动生成的，然后再将导出的文件手动拷到项目中的。这是典型的手工工场生产方式。
这种方式存在以下问题：
PS和icomoon谁管理比较好，前端还是视觉？
想知道图标对应哪个className，每次都要在源码中找一遍；
多人同时编辑二进制文件，会产生git冲突；
产品迭代迅速，遗留许多旧图标不敢删除。
如今在项目中引入了SpriteSmith和FontCustom两个Gulp插件，让图标能够自动合并，解决了以上所有问题，步入了工业化生产。
视觉只需提供svg和png图标源文件，前端按照想要的className命名，放入icons目录中即可使用。其实这也相当于是图片资源的模块化。
技术选型：SpriteSmith + FontCustom
可视化组件文档
前端开发和后端开发不同的是，前端开发是可视化的。
后端文档只要写个markdown文件，放在git仓库就能阅读；而在前端文档中，你写个m-modal-lg，别的开发者根本不知道你这个模态框多大，是个什么样子，去翻源码也无法感知组件的具体使用场景。
因此在前端工程中书写可视化的组件文档，也是很有必要的。
但这种高科技文档必然要插入CSS和JS，如果手工写肯定工作量很大，一是在迅速的产品迭代中来不及，二是会降低大家写文档的积极性。
对此，我们做了两项工作：
写了一个PostMark插件，在markdown的基础上，将代码块中的Regular组件示例代码同步转换成JavaScript代码，使组件能够在最终的文档中活灵活现；
将组件JS文件中JSDoc风格的注释提取出来，转换成文档的API部分，插入到文档最后。
剩下的书写工作就很简单：前端工程师只要在每个组件的demo文件夹中创建md文件，并书写文档内容和组件示例，在组件JS文件中书写API，就能自动生成相应文档。生成效果类似Regular UI文档（https://regular-ui.github.io/jsunit/dropdown.html）。
技术选型：PostMark + JSDoc
前端自动化测试
前端自动化测试能够保证代码质量、减少人肉测试、提高团队开发水平，这些优点是不言而喻的。
但它配置比较复杂，UI测试成本很高，很多团队对其望而却步。
由于产品迭代迅速，我们遵循维护自动化测试成本最低原则，在项目中只覆盖：
基础类库的单元测试；
通用组件和通用业务组件的单元测试；
通用组件和通用业务组件简单的UI测试。
由于RegularJS的MVVM特性，大部分组件的UI测试可以省略，因此这部分工作主要以给Regular UI和Cloud UI两个组件库加单元测试为主。
市面上前端测试框架有很多，选择哪个都不会有太大问题，最重要的是你要开始做，QA一定很开心。
技术选型：Karma + Mocha + Expect.js
构建工具
以上几点都是单项工作的自动化，要让它们相互衔接，实现整套工作的自动化，还需要一套完整的构建体系。
目前Gulp是处理工作流的最佳选择。
技术选型：Gulp
由于蜂巢产品下有多个系统，如果每个系统都搭一套gulp+webpack+babel+...，就不能保证几个平台的统一性，而且维护起来成本较高，是得不偿失的。因此实现一套独立于项目的构建工具是最好的解决方案。
我把本文中描述的这种工业化前端架构称为Pursuit架构（https://github.com/rainfore/pursuit），PURSUIT是多个技术栈单词的合并：webPack + gUlp + Regular + mcsS + rgUI + eslinT，中文意思是追求，意味着不断追求前端技术、紧跟时代发展潮流。
然后按照这套架构实现了对应的构建工具pursuit-cli（https://github.com/rainfore/pursuit-cli），目前已在蜂巢产品下的各个系统中使用。
最后，整套Pursuit架构的工作流程如下：
图5 工作流程图
使用gulp作为基本工作流；
使用webpack+babel编译打包，再用uglify压缩js；
使用mcss预处理css，再用minify压缩css；
使用spritesmith生成雪碧图，再用imagemin压缩png；
使用fontcustom生成字体图标；
使用eslint规范编码格式，并自动fix；
使用karma+mocha进行自动化测试，并输出测试报告；
使用postmark+jsdoc生成可视化组件文档。
其他
至于性能优化、项目部署、数据统计等其他前端架构问题，解决完本文中提到的四大方面问题之后可以很好处理。且与前工业化架构的解决方法相同，这次蜂巢架构没有做相关调整，因此本文不再介绍。
——赵雨森
网易杭州研究院云计算平台产品部前端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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